下沙论坛

 找回密码
 注册论坛(EC通行证)

QQ登录

QQ登录

下沙大学生网QQ群8(千人群)
群号:6490324 ,验证:下沙大学生网。
用手机发布本地信息严禁群发,各种宣传贴请发表在下沙信息版块有问必答,欢迎提问 提升会员等级,助你宣传
新会员必读 大学生的论坛下沙新生必读下沙币获得方法及使用
查看: 4875|回复: 19
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

插入 [转载]

[复制链接]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跳转到指定楼层
1
发表于 2004-3-14 17:53:00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引子
  ?$ q2 @* p1 T5 O0 {2 t6 r    
9 u: x9 X7 g5 }# W9 t  “插入”这个词,随着我三十岁的到来,越来越长时间、高频率地在我脑子里凸现。我的脑子起码被它平均每天占领三小时,这三小时大致分布在失眠中的孤枕上、酗酒后的月光下、狂欢时的屏聊中和一败涂地的电话里……常常,它会毫无防备地到来而后又倏然而去。 + L( I- N: D6 h3 a! e; e
  “插入”,是个刺激性的词语。你们可以去思考它的哲学意义、社会学意义、文学意义和心理学意义……而今天,它以最尖锐的气势,在我的笔下爆发出来,显出它征服性的本意:长形或片状的东西放进、挤入、刺进或嵌入另外一件东西——仅此而已。
分享到:  QQ好友和群QQ好友和群 QQ空间QQ空间 腾讯微博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腾讯朋友
收藏收藏 分享分享 顶 踩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2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7:55:00 | 只看该作者

2 }( V4 a7 W& z3 s- W0 u" Q  H  这是海口市的十月上旬的一个午后,可以称得上是阳光灿烂的好天气。因为一块钱的事情,最多是两块吧,我生了一场气,茫然而沮丧地来到了大约9平方米的阳台上,靠着栏杆。我摸了摸长及肩头的头发,心里想,该去美发店,补些葡萄紫色了。此时,我穿着一件浅紫色白碎花的棉布吊带睡裙,里面没有胸衣。脚上是一双日本木屐。就这样,我胡思乱想着,一面看着楼下。大院里长着成行的、抗台风的树,常绿的树叶反射着太阳光,像带了蜡质,有些刺眼。
2 b4 b# S1 b" Y) i  一个阔太太样子的女人,从前面一栋楼里出来了。我知道,十年前她的身份是小保姆,因为和男主人通奸,结果被女主人扒光外衣捆起来。女主人牵着绳子的另一端,像牵着褪毛的狗散步一样,牵着她在本大院示众过。但后来她终于取代了女主人,又一下子中了几十万的彩票,今非昔比。因此她目前活得格外神气。
3 @1 r  j2 P0 @* V  大门口进来了一个老女人,她中年时候就给丈夫弄了顶绿帽子,这一戴就是二十年多年。现在,她老得几乎走不动了,眼神里却依然有习惯性的风骚。
+ x. S+ A( n6 |' _% B  老干部活动室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他是失业者。过去,一个女人曾经拉开过他的裤子拉链,手伸进他漂亮的深蓝色内裤里,抓住那个硬物。然而,扣人心弦的一幕却到此嘎然而止。他的意志比那硬物更坚硬。于是他被人们称作仁义的男人,因为那女人是他朋友的妻子。 - e8 S( S# W! Q4 L# f7 d
  每个人行走在这世上,都必须被定义或定性。此时此刻,我站在阳光灿烂的午后,却陷入在模糊性里。我是谁?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?我无法确定。我现在身边没有人,经历过我和我经历过的人都已远去,逐渐模糊了真相。如果他们必须被记起,那要有一个原因。比如像现在,我忽然觉得自己返回了原始状态。这样的机会极罕见。
8 p/ U! l+ w! f3 d2 _4 H1 W/ X  能给我定义或定性的,只有他们。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3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7:58:00 | 只看该作者
上部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郑州
/ w+ n. X( m# n. I* D6 a: C3 N19 ^; r: P* W/ `' f1 u
    
! E$ _6 {* t! K8 P: Y  我在郑州的一座重点中学里度过了中学时代。我一直是个好学生。
: o: g( y: q- O8 V  初二刚一开始,我便初潮来临。我没有像那些傻妞一样,吓得哭着告诉妈妈自己怀孕了。记得我很平静,自己去买了卫生纸,学了在公厕里被人换掉的纸垫样子,叠了,垫上,提上内裤。学校的公厕没有隔挡,我不敢当众换纸,总是坚持到中午放学后,走上二十分钟的路,跑到一家部队的公厕里更换。部队里的女人少,上厕所的女人就更少。
# l$ F, L5 R7 s# g+ p+ B. t& B  下午放学,我总是和好友洪敏打了饭,到校园西边一侧的草地上去吃。夕阳落在楼后,碗里的馒头和菜很朴素,小溪旁有各色的小花,气氛宁静。春秋两季,风总是吹着洪敏略略干燥的皮肤和头发。她初一就发育得不错了,到了初二,开始喜欢班上的一个男生张叔林,但一点儿也不敢表露。她在她姑枕头底下,发现了流行的手抄本《少女之心》,便偷出来。我们心跳着,一块儿来到草地坐下,让荒草稍稍隐蔽了自己,就着夕阳的光,一字不漏地读。现在,书的情节我已经全忘了,但有一点,我忘不了:作者把女孩的外阴比做海棠花。这太奇妙了!这个意象,我一直保留到了今天。 - j$ G9 |; A9 a) F5 A3 H
  在街上行走的时候,我老是忍不住去瞄一眼奇装异服的男青年:大喇叭裤腿包住尖头皮鞋、大尖领子的花格衬衫,亮亮的蛤蟆镜,手里提着哇哇唱流行歌曲的录音机——这机器,重达几公斤,喇叭越多越时髦。 * i5 S" ]2 ?) L/ h- c2 {+ T
  迹象表明,我进入了青春期。
  k. _( \1 |. j! @1 z/ n. B  M  数起生命中的男人,应该从我上初三那年开始。   I* H: \5 b# ~
  初三开学后,班主任换成了一个四十岁的女人。她不修边幅、戴着最无风格的黑框近视眼镜,皮肤又黑又干燥,举止粗重得好像男人。尽管她的理性思维相当了得,是全校最好的初中代数老师,但是,同时也就极少有男人拿正眼看她。
) n- {' g) L) c, n- A3 j  我被她安排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上,身边的座位是空的。我有点儿纳闷,但没有问。好学生要含蓄,我一般不发问。 & q% ?* A8 |) s
  上午第三节课是代数。班主任领来一个豆芽菜男生。这豆芽菜叫潘正,一米八高吧,天津人,穿得时髦,长相也不错。眼眉很细,鼻子挺挺,唯一遗憾是嘴巴略小。潘正看上去话不多,个性有点儿强,但绝对不像花花公子。这漂亮男生,第一次令我心跳得极不正常。: ^; O! ^* V* h! r$ V+ s4 M5 I
  可是,没有几天,全班就传开了,原来潘正是上一届的,因为偷图书馆的书被当场发现了,跳窗户逃跑时,没留神摔断了腿,在家休学了半年。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4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8:02:00 | 只看该作者
22 ~' z" e6 e  z8 ~! w7 ]
     7 M) n2 N- b; ?9 ?" |; L
  虽然潘正的成绩不错,一直保持在中上,但他上课并不太用功,倒很喜欢睡觉,常被老师点名批评。这人有轻微的鼻炎,天一凉就犯,所以手帕总是脏的。他还喜欢运动,所以鞋子总有味儿,熏人得很。但我并不讨厌他这些,反而对他更喜欢。他毫无性意识,没喜欢上班里的任何一位女生,不然他在我面前,一定会装得非常完美。那时,不少一脸疙瘩的丑男生已经开始在女生面前装男人了。( T% u9 T* `* ~3 Q4 [  i
  我姓张,有个比较肉麻的名字——蔷薇。这名字太酸啦,因为生父是个不得志的酸文人。我三岁那年,他考上了一所师范专科学校,马上就抛弃了母亲和我,和一个出身高雅的女同学结了婚。母亲后来告诉我,在当时,人们的意识还不够开化,被男人抛弃的女人是很丢脸的。她曾经几次抱着我坐在老井的沿上,但是最终,也没有跳。后来带着我,嫁给了一个吃商品粮的工人。那就是我的后爹?他的感情比较麻木。
, k- J5 a5 u4 y' G; B  张蔷薇,这名字只有在少女时代比较受用,一个老太婆叫张蔷薇,毕竟有些恐怖。那时候,我可真像刚开的蔷薇,没想到有枯萎的时候。慢慢的,有些情况了。我书包里开始出现一些纸条,一些带着挤破的青春痘气味的情书。现在想来,或许那都是梦遗或手淫后精液的味。那时我都把它们撕了,我觉得肮脏。我很想它们是潘正写的,但都不是。 * B: a4 p" F: b5 ]
  我和洪敏都是住校生。一个周日晚上,她来校很晚,眼睛好像是哭红了。下了夜自习,她拉着我来到了操场旁,两个人坐在双杠上小声说话。
2 A+ U1 ?8 c' H! z9 t/ D1 n2 s  洪敏对我说:“我下午去了我姑家,去还《少女之心》。我正偷偷往枕头底下放呢,姑父在院子里剁饺子馅儿,他忽然就不剁了,过来,把书抢过去了。我姑夫说我姑是个大破鞋,是毛巾厂厂长把她给穿破的。我姑夫还说他恨毛巾厂厂长,他要拿《少女之心》去栽赃、毁了他。我听了,就想跑,我姑夫一把抓住了我,摆弄我胸脯,吓唬我说,既然我姑叫毛巾厂厂长玩了,我就得叫他玩,不然就把我看《少女之心》的事儿告诉我爸妈。” 7 a/ ]& K( g6 F. v
  “哟,他怎么玩你的?” 我问。
. d; g3 z7 G2 G: @- A4 a# [  “先用手乱抓我胸脯,后来又用臭烟味大嘴含住,使劲吸。再后来,又抓住我的手,放在他那个软家伙上,哭了,说他两年前得了一场病,就没硬过,完了我姑就搭上了毛巾厂厂长。” 4 ^" ^8 A/ a; y8 x6 O  i3 t% I8 d8 y" j
  “你恨你姑夫吗?”我听她说得平静,感到有点怪。 + P, C- b1 ~5 W
  “唉,我姑夫要是张叔林就好了。”洪敏说这话时,表情挺复杂。 + F1 p# |* p" O. e
  后来有好几天,洪敏一个劲儿鼓动我给潘正写信。她也要给张叔林写一封,结尾的句子都想好了,大概是这样吧:“抱抱我呀,让我感觉你的心跳和呼吸!”那个阶段,我觉得自己的变化挺迅猛。手抄本《少女之心》本来就挺撩人的,洪敏那次怪怪的性经历,就更撩得我心痒。少女之心啊,动起来了。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5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8:59:00 | 只看该作者
3+ F, r% ]# K& O  ^3 r& u
  
6 U, y' z& J# O; n, j) a8 Z* w  我和洪敏就算是都谈起恋爱来了。学习之余,我俩把心思全花在潘正和四只眼儿张书林身上了。但一个学期过去,我们还没写出一封情书来。“生活不是林黛玉,不会忧伤而风情万种”,这话千真万确,我们连风情万种的时间都没有。紧张的功课、不断的大考小考、升学的压力、老师的期望、家长的絮叨,哪还有功夫风花雪月。
: m1 x) {* i( e  G7 w" w  寒假散学典礼这天,大会结束之后,天都擦黑了。我背着书包,心里没着没落地往公共汽车站走。0 |6 r. \( j. j
  一想起要在家住上一个寒假,我就怕。继父经常半夜三更打我妈,并且一次比一次狠。他吭哧吭哧地使着劲、喘着气——我叫你不让我操,我叫你找野男人操!我怕我妈的尖声哭叫,还有继父儿子的哭喊,我也怕。有一次,我妈实在吃不消他的皮鞋底子了,光着身子就跑到客厅,继父也光腚股追了出来,下身还挺着一根肉棍儿,直不楞腾的。从那之后,我就当这后爹是禽兽,同时也恨我妈,为啥给了我这么个家庭。) @" n2 Z- Z. B/ }! y$ A' Y
  我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等车。天很快黑透了,对面的面馆里热气腾腾,食客们一边大口吸面条一边流鼻涕。寒风像刀子,我感到冷,紧了紧大衣领子。
5 s" P  }3 L+ e3 k  就在这时,潘正出现了。路灯把他的脸照得黄黄的。他对我一笑,左嘴角现出一个好看的小酒窝。平常也老看见他这么笑,可彼处和此处,可不大一样。% p/ X9 z& P* x+ T3 T2 f
  我感动得都想流泪,但哪敢有一点儿表示,傻傻的,不知道说啥好,只好傻傻地笑笑。
# l' b6 @3 E% a& N  ]4 G, o/ @9 z  “去文化宫看电影吧?”他提议,口气平平淡淡。
/ N# B, o& e- `( N  i$ g  “这,太晚了吧……”我嘴上这么犹豫着,潜台词却是说:好啊,快走吧!
- C1 B' ^) `8 n0 V3 `  “怕啥,看完能赶上末班车,我陪你等车。”他那口吻,像大人谈工作,一点儿不带感情。8 E5 o: N6 J9 I1 e
  步行了十分钟,就来到了文化宫电影院。影院里人不少,需要对号入座。这电影,是个港片,黑白的,故事编得不怎么样,讲一个富家女爱上了一个挺帅的穷小子。/ e' l7 v$ y; m1 b5 F5 o
  潘正受不了刺激,黑暗中,他解开了我的大衣扣子,手伸进来,隔着厚毛衣摸我的胸脯。我挡了挡,没挡住。触摸的感觉比较钝,我感到怪怪的是这过程中他一直闭着眼。就这么,我俩一块儿陶醉着,他是处男,我是处女。虽然没有成年人陶醉得那样不成体统,但敏感程度一定比他们强。# w, h  L' @# n( H6 H8 |) B3 F
  电影散场了,无限迷恋的手也就抽出来了。处男处女的初次亲密接触,也到此为止了。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6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9:13:00 | 只看该作者
4
! m% T! _9 j) N! Y; l8 X  . g! K8 G' ~( c- J! I( k
  初三下学期大概五四青年节前后吧,班上新转来一个男生,山东人,叫王斌。他约我去他家玩,他说他有张蔷的新磁带,我就去了。他爸是高干,家里挺阔。听着张蔷的《无人的海边》,王斌给我削了个苹果,还告诉我了一个伤心的消息。: a/ H$ n' E6 Y/ x% D5 }1 h) i7 h
  “潘正不是个多情种,他虽然喜欢你,但啥也不会给你。”他的胶东口音里,有大葱的味儿。
, _& S& X' l$ Q1 f1 ]* o  “你怎么知道?”这小子说这干嘛,我挺奇怪。- j* m0 [! }# m/ f, ]  L* y
  “他家全是势利眼。仨姐都嫁了高干子弟。他正在追一个高干的女儿。”. F$ ~8 `* g  w( F9 ^, S
  “他告诉你了?”
1 M5 ]9 m4 J5 l  “我爸说的,我爸在她家见过潘正好几次。那女孩叫方玲,在市二高,上高一。”" J, @' s; p5 \3 X% R. n/ }  i
  “潘正怎么会追她?”其实,我有点信了。
+ U* I9 }* P* {  f  “别忘了,他是个留级包!”
3 y/ p7 H+ q" `" u8 D) X  “那个方……她漂亮吗?”8 S0 ^, h; y5 ^. M* s
  “没你漂亮,但她老爹有权有势呀。你爸有啥?”王斌一笑,笑得挺恶毒。
& p$ E# D5 w5 E  我懵了,心中隐隐作痛。张蔷的歌,让人心里难受,那忧伤是少女的忧伤。“在无人的海边,寂静的沙滩延绵。在无人的海边,我面向着蓝天,呼喊你的名字,一遍又一遍。在无人的海边,往事历历在眼前,我期待你的出现,一天又一天……”5 o' e8 w7 \# j, Z) `; Q
  郑州没有海,所以就没有什么浪漫情调来给爱情做背景。我和潘正的爱情背景是一条杂八凑的小街,有吸面条擤鼻涕的声音;文化宫简陋的电影院就更差劲了,满场的磕瓜子声和咳嗽声;还有呛鼻的香烟味儿和难闻的体臭。
* P/ o2 s) T! _; A  我心痛,不作声了。王斌去端来了两只高脚杯子,里面盛着红酒。这是稀罕物,不是高级人家不会有这种排场。他给了我一杯,我没喝。他喝着,脸上便露出了一种笑,怪怪的,他这么笑的时候真是其丑无比。他的长相,本来就是特困户,金鱼眼、蒜头鼻、哈蟆嘴,牙齿呈圆柱状,黄而稀疏。
0 O" K7 S$ d; d5 }" a1 x7 q  我想吐,头一次,为一个人的相貌反胃。& `* t# l' F8 S/ D( b
  “哎,我说,和我谈朋友吧,我送你一块表。”说着,他真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漂亮的女表。
3 L4 j- _3 T; R! K* {  这算什么?收买?我厌恶地摇摇头。
; k0 l4 m7 |# }3 H  “潘正那个穷小子有什么好?不就是一张脸?你要是跟我,保证你全校最牛逼。”" U+ z, z/ s# \% m
  我准备开门就跑。% |' v: D! B; {- K6 B! o) l
  王斌却扑通一声跪下了,抱住我的双腿,眼巴巴地望着我。
$ J( i' T" b; z* X$ S- S  “我天天晚上,都是想着你,自己搞啊!”0 s: W8 _( a/ |* c; B
  我听得不大明白。
% T: m4 r- I2 e$ Y0 B4 P  “我现在不求射你身体里,你用手帮我搞出来一次吧。”他的手往他自己的裤裆处移动,然后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把外裤内裤一起扒了下来。
* h3 h9 C! R( |" J* x( Q  光天化日之下,我把那个直翘翘、黑乎乎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!这算什么?这算什么!我当时就火冒三丈,劈脸给了他一巴掌。他没强奸我的身体,可他强奸了我的眼睛!我第一次看见的,应该是潘正的,而不是这个丑八怪的——尽管从形状上说,蒙上了脸,也许不好分辨谁是谁的。. @" M* {& c  N1 {
  我逃出大门时,听见王斌在后面说:“辣,真辣!潘正调教得不赖嘛!”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7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9:23:00 | 只看该作者
5' W! E9 Z/ M( D* r' @' B
  
, m& l! d5 |& r* t( P: l  高中分了班,一、二班是重点,三到七是普通班。其中七班是文科班。
4 A* _1 }1 |2 ?& C  我在一班,洪敏和四只眼儿张书林二班,潘正和王斌都在四班。分班在学校可有点讲究,一、二班的学生几乎都能上大学,其他班的基本没戏。这意味着我和潘正的爱情还没有真正开始,就快夭折了。
6 w. h. q/ [! T; E0 b  语文老师和化学老师都是刚分来的,大学毕业生。语文老师姓李,化学老师姓钱。学校暂时没有房子,他们就住在一间闲置的大教室里,两张床用隔板隔开,其他的空间共用。% U* L$ D) l7 |, F% \! K" B
  李老师瘦长,河南人士,五官还算端正,就是眼睛太小。他是个挺讲究风雅的人,也比较精明,喜欢诗词书画,也喜欢风花雪月。钱老师则矮胖,江苏人士,大器早成,20岁就大学毕业了。他戴眼镜,唇红齿白,遗憾的是头发有点花白,外号“白发魔女”。他是乐天派,喜欢钻研学问,对人情世故反应比较迟钝。
. n/ F! p2 R* T+ Z3 G- e7 `# d. B3 ~  第一次被李老师叫到宿舍,是因为我高中第一篇作文。! X7 N: M! U1 }1 T
  上午放学时,他叫我下午去他宿舍一趟。下午第一节下课后,我跑了去,小心翼翼地敲门,他叫我自己开。1 E3 T* P7 S% d4 n5 x, p3 r$ c
  我以为他正在备课或者批改作业,万万没想到他还赖在床上,上身光着,毛毯只搭了肚脐。脸上的笑挺暧昧,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我的视线连忙避开他的脸,哪知道往下一看,却发现他竟穿着一条大裤头,大红大绿的,好像是用被面布做的。都八十年代了,如果他是个老农民还差不多,可他刚刚大学毕业啊!因为这条花内裤,我不崇拜他了,一下子就不崇拜他了。
$ h7 {5 U. Z6 {5 r' p5 ]4 ]+ x5 u3 x% W. x  更要命的是,由于这个特色内裤不贴身,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将两腿支了起来。从侧面能看见了一团东西,黑乎乎的,类似融化了的巧克力。我气死了,但又不能一走了之,他毕竟是我的老师呀。他似乎也看出了不妥,叫我回避一下,套上了衣服裤子。' q* ?+ s' c! d, k  b; d9 T) ?3 F
  “你那作文是自己写的还是抄的?”他问,纯粹是没话找话。
& Y& h+ S$ a; |2 Z" V! M' o  “自己写的呀。”我心里挺得意。暗暗想,也许我写得太好了?
. {6 v/ v0 l( G  “好。”他说。我不明白他这个“好”指的是什么。2 g" j/ F( c7 w
  “你和四班的潘正谈恋爱?”
/ ?* {, ~; G( @" o& I  “没有。”我一下就红了脸,摇了摇头。8 u5 n2 K8 {5 P8 |
  “你在说谎,看着我的眼睛!”他忽然命令我,好像我是他老婆似的。
! |9 \3 b7 B& H7 ^; {# ]  我偏不。我的头低得更狠了,脸热辣辣地发烧。6 `! ]9 V* v/ |/ S& G* t. ]
  “离他远点。他没有任何前途,毕业后就会变成待业青年!”李老师冷冷地说。% Q/ B; R8 H( n3 X7 r; Q
  我没有说话,抬起头,望着他。他的表情,忽地就变得柔和了。
9 }. A2 D$ O0 }  “你告诉我,在班上,我有没有外号?”他最后居然问了这么句话。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8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9:32:00 | 只看该作者
6  W! q5 y& x+ R5 k5 K2 A
  
! }  T( a$ z) i' z3 q  高中校园生活真是特乏味,纯粹是“三点一线”——教室、宿舍、食堂。偶尔,我会坐在操场边的水泥台阶上,看潘正踢足球。一本装样子的书是我手中的常用道具。王斌常和潘正一起踢球,只要一跑到我身边,那对金鱼眼就总是炯炯发光,色迷到极点。! N* g* Z7 S- C& c
  校园里有很多杨树,随着秋意一天天加深,叶子黄了落了。郑州的深秋,索然无味。特别是秋雨绵绵之时,踩在满地的法国梧桐树叶上,死的心都有。我和潘正之间没有任何进展,在校园里狭路相逢,也没说过一句话,就像陌路人。我几乎绝望了。他已经摸过我的胸脯了,尽管隔着一层厚毛衣,那也是摸过了,怎么就没下文了呢?
- B; Y9 a( V! t+ L  ]# u4 s% C  我相信王斌的话了。潘正的心没在我身上。4 C- e; Q8 G, V6 ^2 h$ A8 J5 B/ u
  少女的忧伤缠绕着我,觉得自己就像落了叶子的树,呆滞麻木,濒临死亡。% H# ?. u1 F( h: k3 o# X- n; g
  班主任是个幽默的小个子男人,上海人,口音很重,咬文嚼字的。他身高1.55米,体重倒有150斤。面容白白净净,鼻子扁平,一双超大突出的眼睛特别醒目。白净班主任姓吴,教数学,但他在解数学题方面比较弱智。
& M+ v: h1 h1 q7 q9 S$ \* k  一次我去厕所路过四班门口,王斌伙同几个男生起哄,不断地对着我大喊潘正的名字,还挡住了我的去路。恰好,身穿白大褂的吴老师从厕所里走了出来——全校只有他一个老师穿白大褂。白大褂是有来历的。他被派到北京参观一家数学研究所,回来就把在食堂工作的老婆的白大褂改小,上课时穿。师生们都取笑他,他一点儿不在乎。他说了,人家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个个都穿白大褂,既神气又卫生。0 u% h5 |& E; J$ N7 K  A1 {; `- P
  王斌他们看见吴老师,立即作鸟兽散了。吴老师没对我说什么,大眼珠子却狐疑地打量了我好久。之后,白大褂下摆一飘,就闪过去了。+ |6 J# s: f: R; h8 n7 j- o
  夜自习时,吴老师照例来得很早。他把我叫到了教室外头。
1 N9 v/ i8 _. o: s  “你谈恋爱了?”& Z0 l: |) ~! A* [- K" A
  “没有。”我说。我这是真话,没有骗他。和潘正算是什么恋爱?
7 Z( h9 V( M/ a- o5 A  “别以为我老得不明白你们想什么了。今天四班的男生是怎么回事?”
& a5 |- X$ A. W0 W! @3 T 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,就没说什么。
: V" t6 q  u8 V3 i! X  r  吴老师一看,更语重心长了:“我以男人的身份说句掏心的话给你,你们这些孩子懂什么爱不爱?男生嘛,处在青春发育期,冲动得很,他们就是想找女生的身体发泄,没有别的……”
5 |' Q7 f2 K; Z  我低着头,听他说。他却戛然而止,一步窜进教室,扯下门口一位同学的几张草稿纸,团了握在手中,飞一般地冲向厕所。
" W, Y: a( a8 N- r2 ]  他回来时我还站在教室外面。他说,“你进去吧,我的话就算说完了。”6 {" x, t- E$ I. L! h! J+ _) s
  他随后也进了教室,站在讲台上,骨碌着大眼珠子,对大家说:“好汉顶不住三泡稀,现在身子直发软。上午我开始拉肚子,刚刚又嘴谗,吃了三只老婆煮的糖水蛋……”
4 C/ K- ~$ D; E. K  我没听吴老师的劝告,还是一个劲儿地想潘正。尽管多年后的事实证明,吴老师的话是极其善良的真理。
0 U. u8 u5 K9 R2 A% Z5 ^$ y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9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20:00 | 只看该作者
7
7 w1 h* t1 H0 f) g0 f3 J0 j  
9 D8 K" L4 C: p: ~7 o' Y  元宵节这天,高中部已经开学。雪下得很大,地上已经积了几寸厚,天气奇冷。学校破例叫学生去市区看元宵花灯展。6 y5 h" `+ K! h+ B1 |
  我在雪后的校园里徘徊,潘正在我身后叫:“张蔷薇,一起去看灯怎么样?”' S# J8 r, z9 m& h$ q
  他的声音太亮,太轻飘,和我期望的相去甚远。这么晚了,除了一些特别珍惜时间的同学之外,去看灯的都走了。也许他先约了别人,没有成功。
' n, `0 L7 H+ y/ Z  但我还是感激他,就跟着他去了。我在校园里徘徊着,不是吃饱了撑的,不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吗?3 G; K$ i# Y: _
  天很冷,思维也被冻僵了。两个人并排走在马路边上,没有话,一棵又一棵粗大的法国梧桐从身边闪过。我围着我妈的一条旧围巾,浅灰色,很薄。快到市区的时候,他把他的厚长围巾解下来,围在我的脖子上。* j- D* N8 f0 R6 Q+ V4 D7 Q4 Y
  围巾上留着他的气息,香极了,几乎窒息了我。堆积了好久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。眼前朦胧一片,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。我需要他的什么?是他的抚摸?还是他的亲吻?不,都不是。我非常害怕他接触我,我的身体还没有准备好,不明白怎样享受。少女的爱情其实是自恋的变种,几乎没有欲望的成分。也许,我需要潘正给我的,就是一种永恒关系的承诺。
" y- P' r6 T% _( P8 i  街上灯火辉煌处,人流如织,稍不小心就可能被冲散。他自然而然的,拉住了我的手。
8 u2 Y1 @6 o" I( X; H  我们来到《西游记》的花灯前,上面的人物惟妙惟肖,并且会转。老百姓看希奇,聚集的人特别多。我个子不高,看不见,他就把我抱了起来,叫我看了个仔细。我万没想到,他会有这样的勇气,力气也不小。我挺感动,对他微微一笑,泪水跟着也流出来了。
" Z2 @2 q% a) P6 o1 }7 U+ Q* Y" f/ N  他都看见了,我的笑,我的泪。但他没说什么,拉着我的手,离开了灯展区,朝着另一条大道走去。两个人都带着手套,基本上感觉不到什么。我机械地被他拉着走,没有问他要把我带到哪儿去。
, V; g  D# L% Y$ A! Q' r  “这是我奶奶的家,她回天津了。”他把我带到一栋临街的单元楼四楼,拿出钥匙开门。" Q5 F3 F. `6 |% P* D. l
  三房一厅的房子,摆设还挺不错。潘正并不是王斌说的穷小子,他家的条件算是中上水平。
8 d! J, J# F0 h  他把我领进一间朝北的卧室,叫我坐在一张长沙发上。屋里有暖气,暖烘烘的。他把我脖子上的两条围巾都解了下来。之后,泡了一杯热茶,放在小几上。又拿来一盒香酥饼,撕开包装,拿出一块,喂到我嘴里。' v# E4 @) o, C4 F" H# V; n1 J" j
  “尝尝吧,这是人家送给我奶奶的寿礼。”
- V* E3 O2 M: u$ E9 a4 w  我吃了一口,味道不错。他接着我咬过的地方,一口咬了下去。我一楞,这好像不太合适吧,我一下就冷了脸。他的笑容也僵住了,但没有停止吃饼的意思。接着,他又把那块饼凑到我嘴边,我顺着他咬过的地方,张开了嘴。
5 i* Y/ N! q/ N& X* `! \  就在这时,他却“啪”地一声把灯关了,嘴猛地堵住了我的嘴。两张嘴唇上都沾着硬硬的饼屑。我很怕,就使劲推他,但他的背后好像有一百个人在使劲,我哪里推得开?相反,连我的鼻子都被他的脸挤住了,呼吸有点儿困难。
4 S- J( L, _, D, k  他顺势往上一窜,双腿跨在了我身上。即使隔着厚厚的毛裤,我也感到了他两腿间的一个硬物。他的舌头伸进了我嘴里,疯了似地搅动。他的下身在我身上摩擦,喘着粗气,就像在干什么力气活。摩擦了半天,终于,他一松劲儿,靠在我的肩膀上,停止了攻击。1 J1 T) l1 f0 E4 X8 z* ]
  他还不是个由着性子乱来的楞头青。我当时就这么想。
0 L/ t: K9 W! ^  G% f& T  后来,准备回学校时,他叫我等他一下,说他要换条内裤。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10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25:00 | 只看该作者
8
; v' {. P7 H% @. B% A  
9 U% K1 P/ j# l. }" c  春风沉醉的天气到了,我和洪敏又开始坐在校园西边的草地上,吃从食堂打来的饭。小溪旁边,开了黄色的野花,挺美的。
+ l8 L2 t* @6 a& _% ]  f  这个周一,晚饭我们每人只买了两个馒头,没有打菜。洪敏的一位“周叔叔”在工厂食堂当管理员,他刚才送来了一包酱牛肉片和一瓶肉丁豆酱。对我们来说,这算是高级营养品了。
6 ]) Z. j5 o( V) Y& l8 }  “张蔷薇,你狠狠吃。这姓周的老东西不是好货。”洪敏往我碗里夹了一块肉片。
' ]1 U$ A, }8 N  “他怎么你了?”  H- \  X; Y6 J! e" a
  “他怎么我妈了!这个老流氓。要不然会给我送吃的!”她说起了她妈的故事,“五年级的时候,有次我课间回家拿个本子,刚用钥匙开开门,就听到里间惊天动地的。那张破床吱嘎乱叫,我妈也在叫,叫声像哭又像在强忍病痛。我害怕,赶紧走进去,里间门没关,我一眼就看见了周畜生的光屁股!我妈赤身裸体,被他压在下面。我气坏了,以为他在欺负我妈,就顺手拿起门边的雨伞,用伞尖狠狠地朝那个恶心的屁股扎上去!扎了大概有一寸深,他嗷一声叫,屁股开始鲜血直流。我吓得赶紧跑出家门……往后,他一直巴结我,是怕我告诉我爸!”
( {3 i0 j: G3 q, f  “大人怎么总想干这事儿呢?”我挺烦这些。
& U7 g+ n- z* Q  “谁知道,不就是一个洞和一根棍儿的事吗?”她也没什么兴趣。
2 F6 w/ u$ _! p( Y" V8 l) C  接着,我们就说起了潘正和四只眼儿张书林。嚼馒头的速度慢了下来。
9 X% }9 C1 l. N% C. c  洪敏放下碗筷,掐了两只黄色小野花,递给我一只。我看看,鼓涨的花心挺好玩儿,不知为何,就联想起潘正带着酥饼碎屑的嘴唇。
8 m4 N, v& g& n( |  “张蔷薇,我和你说件事,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!”洪敏忽然冲动起来。
/ X- w) c/ Z  U6 k5 r  “哦,你说吧……”
$ p- b4 F3 r( c. g  “我和张书林干那事儿了!”# d% g2 y6 b7 ]( e/ y  U8 S
  “啥事?”5 o6 o; U' R9 o+ C0 ?% V0 a" Z  r
  “唉,你不明白……我是他的人啦!”她挺费力地找到了一个能说明问题的说法。% C3 N" h9 ]; D" ~
  “什么时候?”我心里“登”地一跳,连忙问道。
" i1 D. W" t1 Z0 u/ }  “上星期五晚上,就在离我家不远的小河边上,树林子里。”洪敏不紧不慢地说。
9 e% h  Y; }8 J- e, B2 _- l  “是他找你的?”9 u+ f4 Y" l+ o9 d
  “我写信约他出来,他就出来了。”
1 V) D* k. b( f! ]2 R" G  }3 j* z  “他先对你动手动脚的?”5 m. |% O7 F) B, O3 @
  “他呀,比女孩脸皮还薄,我叫他动的。我只叫他摸我的胸,可后来他自己解了裤子。”  c3 v  j/ R% g/ |: {1 C9 k
  “你也解了裤子?”我的脸有些发烫。) P1 ^) W; {( U- h6 P0 O4 l
  “解了……他那东西硬得跟铁似的,把我扎流血了。”
9 H! |  v( [8 T& ~) @9 H" J7 i) s  “啊?疼吗?”( ]1 t& l0 ^9 b7 n
  “疼……嗯,就像刀刺、火烧样的!”
! e6 b) f5 C& A" A: ^  “那你还把自己给他?”+ i& T& p5 M8 K: m  ^
  “开始不知道这么疼啊!但是我不后悔,我就想是他的人!”
  M# y6 `- y, M2 v" h  傍晚的风吹乱了洪敏干燥的短发,吹眯了一双陶醉的眼睛。我挺羡慕她,也有点儿嫉妒。唉,她为什么抢在了我的前头?我也想和她一样,把身体给潘正。也许把身子给了潘正,他就会把心放在我身上了。我既害怕,又盼望潘正那铁样硬的东西;还盼望刀刺、火烧样的疼;盼望着流血……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11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32:00 | 只看该作者
9" h! b; t  `! s' x5 r
  
+ M$ g. ?2 f/ t0 B5 c  l/ w" y4 u  近来,班上一个姓范的高才生上课总是头痛,他和我的座位就隔一条走道,经常见他趴在桌子上忍,不愿请假看病。班主任看不下去了,托熟人捎口信给他家长。他父母来领他时,我们都以为是他爷爷奶奶。他们是老来得子,儿子又争气,拿了不少各科竞赛大奖,可算是光耀祖宗了。3 r3 j/ P/ {6 x- x4 f! G
  几天后,班主任红着眼,传达了范同学的死讯。医院没确诊是什么病,大致是脑瘤之类。和他同桌的女生立刻大哭着说她害怕,叫班主任给她调座位。但是,没人愿和她坐在一起,原因很简单。吴老师只好撤了范同学坐过的那张桌子,找来一张单人桌,把那女生给安排了。
4 I* c$ j2 }9 t; b& A  接下来是物理课。物理老师是广东人,皮肤白得不像广东人。他眉骨不高,鼻子也不朝天,算是个帅爹了。他在上大学时赶上了“文革”,没毕业就停了学,在郑州工作的哥哥帮他找了这份工作,还给他说了个胖胖的郑州媳妇儿,辛勤耕种,生了两个胖胖的女儿。此刻,他哽咽得讲不出话,泪流满脸。他用帮老婆做家务而皴裂了的手,举起一个精装笔记本和一只钢笔,泣不成声地告诉我们,范同学获得了全国少年物理航模比赛二等奖,奖品刚刚寄到……8 Z/ I6 G4 p& z* Z" X! S
  春天的阳光依然遍地,但我们班却笼罩上了死亡的阴影。
/ H2 G2 J* A& K& [  O( F# ]  没过几天,我们学校和市二高联合起来,组织学生看青春期教育片。电影散场时,同学们涌了出来,影院门口腾起了蒙蒙的尘土。就在那片尘烟里,潘正和一个女生的背影被我锐利的目光逮着了。那个女生留着短发,发育过于成熟,腰细,屁股特大,说有二十岁别人也信。他们挤过人群,走进了影院旁边的一条胡同。
" ]4 y- s/ s3 D: q1 J% e$ q" v" G  王斌上帝一样及时蹦了出来,眯起金鱼眼,幸灾乐祸地看着我。0 q  t, N! N# b* v+ V
  “看见了吧?那就是方玲!市二高有名的骚妞儿!”( N1 ~& @3 C4 V# [9 p
  我没理王斌,只朝那胡同里看,心都碎八瓣儿了。6 {& s4 ]+ \+ r. @* w
  “他们要去干啥?”王斌嘿嘿坏笑着。
) q+ P( u+ V# T  “你问他们去呀!”我没好气,剜了他一眼。
% O1 e" K4 N: A* m9 z$ Y. ^  D  “潘正肯定要把那大屁股妞儿带他奶奶家去!”
$ E6 w3 r+ g4 Y' V  “他奶奶还没回来?”我脱口而出。( x4 e& E; {( j6 s  {
  “哟,潘正也领你去过!”他先是一惊,然后愤愤地说,“你,和她一样骚!”; N7 l2 l% {$ A2 G, C& X3 U
  电影院门口已经没人了。我没功夫听王斌扯蛋,扭身便走。. N# b! Q* u7 Z4 X, t+ ?
  “哎——等等!”王斌叫了起来。0 q+ r  J$ j4 c6 |4 b" e
  我没回头。他追上来,跟着我并排走了几步。
; N" g5 c2 y+ v  “对不起,我说错话了。你不骚……”
+ C! P4 I' J. D2 e  ]; j5 R1 X' o  我还是不看他,加快了脚步。
; [: M9 D9 j: {; q, A) n9 B  “上次听你和洪敏说,你喜欢她的丁字皮鞋。你脚上这布鞋太土,我带你买一双去……”% J. B# s  T4 \5 U" @6 q
  你他妈的就知道废话。我几乎开始小跑起来。. Z3 q* m' H# @
  “对了,我又弄到了张蔷的一盒《害羞的女孩》,你听不……”他看看要撵上我挺费劲儿,就放弃了。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12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36:00 | 只看该作者
10
. {" G5 c/ h* K2 c+ `& x0 E  
+ b0 f; L, g! |5 f1 M  自从看见了方玲,我的心是酸甜苦辣都有了。我把我隔着毛衣的胸脯给潘正了,把沾着酥饼的嘴唇也给他了。他跟没事儿似的,却又牵上了市二高的方玲——没准儿他们一直没断过,我才是插入者。方玲要是知道我插入,也会恨得咬牙吧?+ J( A8 K' N9 J- Z+ l! o" _/ l! j
  他把方玲领到他奶奶家,还能做什么?抚摸和亲吻都做了,他会不会和方玲做洪敏和张书林做的事?6 S% m' M$ {4 C" c
  永远不可知的秘密。潘正把我折磨得要死要活。- L: n' A" J) ^. u) I
  班里一个女生弄来一本琼瑶小说《聚散两依依》,那是我第一次跟琼瑶的亲密接触。女生们看入了迷,一个个传阅。心急的,连上副课都压在课本下面偷偷看。书传到我手上,是个周六,我要回家过星期天,可那女生说周日晚上必须还给主人。我怕回家看被发现,就没有搭车,背着书包,沿着公共汽车的路线,边往家走,边一目十行。1 C  c4 O4 g- i
  走到潘正奶奶家那栋临街的楼前,我正好看完了。往四楼看看,阳台上只有几盆枯花。这说明,他奶奶没回来。那天电影散场后,他可能带方玲来过这儿……
, }$ i  ]8 _3 c' c# K& {' W  天擦黑了,我合上了书,回忆着书里的诗。) \1 f( w4 N/ m& q' m
  3 ]) t. u& U# y7 m9 L% m$ F5 f0 E
  也曾数窗前的雨滴
# P  p, T; j7 G2 D  也曾数门前的落叶7 z. P+ L3 t" i2 I4 A6 e. X# D+ F7 N& ~. h
  数不清
8 F4 f# c" ~0 c5 k( C; H$ x- @  数不清的是爱的记忆
: d# D' D. c( u' Y  聚也依依 散也依依
* P, s2 y3 {* j  x# X9 [  ……3 X  T  E1 v1 |/ S: F5 Z
  这哪是诗啊,这是我心里的伤口。我哭了,对着那个阳台和那几盆枯花。* m; ~9 S" [& r" Z% v) y% g, U
  从那天起,我开始写日记,头一篇日记,是含着眼泪写的。
- k& }( n) a3 u. u  周一的语文小测验,我没有考好。李老师又把我叫到他的宿舍。他不但生气,而且很痛苦。狠狠地批了我一顿之后,又开始像审老婆一样,问我是不是还和潘正藕断丝连。我想尊重李老师,但一想起花内裤,就尊重不起来。我不是鄙视他穿了花内裤,而是鄙视他把穿着花内裤的身体暴露给我。: a- ~- q( G% W* S7 u2 v
  我又沮丧,又不服气。我必须奋起,我不能学习爱情输掉一双。我开始中午不休息,发奋看书。
- i8 W# w0 p  E0 F# c6 ], L% `/ U) l  这天中午,我吃过饭来到教室。教室里已有十几个同学,有的在学习,有的趴在课桌上打盹儿。我打开笔盒,发现里面有张白纸,叠得四四方方。我以为又是情书,打开一看,吓得差一点儿喊起来。上面用钢笔画着一个物儿,是王斌那天扒开裤子给我看的东西,竖着,惟妙惟肖,根部还有一堆乱草。这个物儿下边写着:“潘正的鸡巴”。字歪歪斜斜,是用左手写的——绝大多数情书都是用左手写的,因为怕被认出字迹,怕意中人不买帐,向老师告发。
! W! ~1 ]8 t# k  E8 k  我赶紧把纸团了,恨得牙根痒痒。这一定是王斌比着他自己的东西画出来的,纯粹是因为嫉妒,才这么羞辱我。我想拿着这张画去找他,又怕他不认帐。我想告诉老师,又怕惹祸上身。最后,还是跑到厕所,把它撕了,拉了一下水闸,冲走了。
; ?8 K* l8 L5 W9 M: [/ T# [  我想安静,但各种纷扰总是像这样断不了。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13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40:00 | 只看该作者
11
# Z+ }' m/ ^- V- v8 {5 J! Y, d  ( ?: @! g4 ~) y
  听说山脚下的桃花开了,李老师和钱老师邀我和洪敏周日去赏桃花。
. Y" x4 A$ W& }/ d$ R  周六的晚饭桌上,继父和我妈商量,要给他上初一的儿子小新买一辆自行车,每天坐公交车划不来。我妈说买就买呗。小新听了,朝我显摆地眨巴眼睛。我突然觉得脚上的一双红布鞋太土了,就开口问我妈要钱,要买一双洪敏那样的黑色丁字皮鞋。" ^! o& y# h2 A( }7 b2 T4 e6 t
  “你才几岁?就想学你妈发骚?”继父嗤之以鼻地说。
9 U3 V$ z9 v9 u" r7 f2 }  我忍住了,没有言语。我不是怕他,我是怕我妈和他吵起来。他一动手,我妈就得吃亏。
; y1 C+ L8 k8 u+ R: P5 A+ H  “你也算个男人?能给你儿子买自行车,我不能给我闺女买双皮鞋?”我妈倒是挺有原则的。% [% m: z2 |- L/ Y: U, ]
  “布鞋不是一样穿?”: z& o2 s  m$ f6 u; V
  “坐公共汽车就不能上学了?”
7 ~2 w% ^( m; w9 Z+ X# f! O  他们又吵开了。我放下饭碗,躲进自己房间,关上了门。6 E! N1 t" T: J; v6 O$ }
  过了一会儿,我妈进来了,问我皮鞋多少钱一双。我说18块。她就给了我20块钱。说剩下两块明天郊游买些吃的。末了,我妈又说,去郊游还是穿布鞋舒服。. `% E8 d( k4 o8 ^5 q
  第二天8点,我就叫上洪敏,到了百货大楼,买了一双和她的一模一样的皮鞋。我没听我妈的话,穿着那双新皮鞋去郊游了。洪敏有辆自行车,一直带着我到了山脚下。, @0 T. {3 u9 H: w4 S
  和洪敏坐在野生桃林里,我感到景色妙不可言。随后,李、钱两位老师一高一矮,在小路上出现了。
7 I! ^' q, M8 {, Q/ l2 L# @  “白发魔女提了恁大个袋子!里面装什么好吃的?”洪敏笑着说。7 h, ]0 c6 I/ X# s) I0 |9 }) Q4 \
  “得给李老师也起个外号,不然对钱老师不公平!”我说。0 r/ l1 o7 N2 y& o5 g) L  t2 n) ^
  “起什么好呢?他可没什么特点。”: g. t: e& l1 i- g5 t2 d! M& d
  “他的裤衩有特点,就叫花裤衩吧。”
$ J1 B: @: Q. ?1 z* t2 K  “花裤衩?这真笑死人了!”洪敏开始疯笑,笑得前仰后合。
1 Q) `( r! @# m; G0 H/ J  我三言两语把典故给洪敏讲了,她越发笑得花枝乱颤。
$ a# S& r& f0 z! o4 e  h  K  “什么事这么可笑啊?”白发魔女走近了,拖着长腔问。
' p% F) E+ E  h  \" o  “笑要大家一起笑,不要辜负了这大好春光。”花裤衩一开口就能酸掉大牙。; I; w& X* h1 L( t% U' ~
 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。我们提议先把食品放下,绕着桃林走一圈。他们二位欣然同意。又不约而同折了两枝桃花,花裤衩的递给了我,白发魔女的则递给了洪敏。这样的搭配,只能意会。我和洪敏趁他们不注意,偷着挤咕了一下眼睛。8 X/ p2 |" V8 ]% g) _4 E# t
  刚走了半圈,花裤衩便按捺不住,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本席慕容的《七里香》,命令每人朗诵一篇,不然就会辜负大好春光。那么,由他先来。
' q8 R$ ^5 x) g/ T5 O4 p+ @8 S  他用他的“河南二普通”朗诵道:“一阔(棵)开花的树——如何让你遇见我,在我最美丽的时凯(刻),为这,我已在浮(佛)前,求了五北(百)年……”
* c0 L. N) n, Z. L# T  “我可受不了啦——”洪敏捂着肚子喊道。! S) ^/ ^% _, I. Y- v; J9 k) A
  “怎么,不喜欢?现在的孩子一点儿也不浪漫……” 花裤衩说。
: ]6 u# R% G* U3 D% {  “算了算了,咱们还是拣柴烤白薯吧。”白发魔女提议。
1 N3 ^7 d; x! ^4 ^# e  “俗!” 花裤衩恨恨地盯了他一眼。2 H2 z8 r" w  W7 H' T. E+ I4 V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14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43:00 | 只看该作者
12
) B2 |" L( t4 [9 l  ) B1 W6 ?) C9 P  m; w' n4 o9 {% S
  期中考试之后,是美丽五月。有位校友刚当上市领导,在风骚女教导主任的怂恿下,举办了一个灯光晚会。晚会形式自由,教师学生出节目一律自愿。市领导的兴奋点不是在节目里,而是在晚会的开场白里。难得一下子逮到这么多崇拜的眼球,他一口气就热情洋溢地讲了半个小时——回顾历史、展望未来、勉励师生……直到眼球里的崇拜全部变成了忍无可忍的厌恶。
8 `! ?+ R; z0 `+ D; N  晚会节目的亮点,是靠屁股起家的女教导主任和刚分配来的体育老师的男女声二重唱《外婆的澎湖湾》。三十左右的女教导主任风情万种,开口一唱“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”,下面就掌声雷鸣。只见她秋波一送,长相一般却异常威猛的体育老师便充足电似地唱起“没有椰林追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”,下面更是雷鸣电闪。& S: {( I' x  V  H/ ~( [5 M1 b
  台上的一对男女忘乎所以,忘了提防台下的眼睛。女教导主任丈夫的眼睛已经充血了,变成了红玻璃球子。
/ q, o2 r! y2 U8 _6 e  r4 t  女生宿舍和教师家属楼相邻。半夜,女教导主任被她的山东丈夫用皮带抽得鬼哭狼嚎。除了校长和那个体育老师心疼之外,按一般推理来看,其他教职员工都应该拍手称快。也许山东丈夫用皮带从老婆嘴里审出了证据,第二天就跑到主管部门,把校长和体育老师给告了。) T7 F# E9 d7 `' ~
  在同一个晚上,大约两三点钟,教师楼又有一对夫妻打架。老婆起夜时,发现丈夫不见了,结果在另一个房间里,看见他和一个裸体女学生抱在一块儿。$ Q7 ~; D4 l* h, ^* \0 M
  我们这所重点中学,一夜之间臭名远扬。
% P/ a7 ~9 `9 C9 ?" s2 W: K  上级派工作组来学校蹲点,进行一个月大整风。学校每周末下午都要开全校师生会。讲来讲去,用两句大白话足以概括:无论师生,决不可恋爱。做爱就更不行。& q+ z5 g+ P* h$ m
  整风刚进行半个月,那个被捉奸的女生就喝了毒药。喝完后跑到那男老师家门口,一心想死给他看。第二天一早,男老师的老婆出门买早点时,发现门口那女生死翘翘了。
8 a9 b( l5 A. x4 j7 f  全校的住校生都跑去看了。那女生是高三重点班的,用鸡巴害死她的男老师是她的班主任。女生梳马尾辫,本来挺清秀的。可现在面容扭曲,七窍出血,流出的血都凝成了黑紫的血块。7 y1 ]) e2 ^" U" [+ ?
  工作组任务没有完成,就灰溜溜地走了。紧接着,学校又陷入一场人命官司,那女生她妈不依不饶的。
4 `7 w; i  k' T2 W% |2 p% l  过了不久,校园又恢复了平静。学校里的闹剧,一般都不会有一个星期那么长。" K. P( P( N# a; p  D
  青春痘照长,月经照来,精照遗。中学校园里,荷尔蒙在青春期里永远旺盛,无止无息。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15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54:00 | 只看该作者
13
% e" Q( u- w  v, l  1 \0 c5 X: [: m$ C+ B
  高一期末考试完毕,是星期五。潘正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塞给我一个纸条,上面写着“下个周五上午去我奶奶家”。+ Q2 L5 P1 M" \2 q) G( p
  我当然要去。我心里存着侥幸:莫非他不和方玲好了?不喜欢方玲老爹的权势了?还是,方玲把他给甩了?' J* k: Q$ u/ m, w: [
  管他那些呢。我当时有干坏事的兴奋感。
( m2 s7 Q4 G  V: N1 e5 C% F  约会的日子到了,我换上大姨出差给我带回的上海连衣裙,把扎在脑后的马尾放了下来。我觉得这样子好看,潘正会喜欢。我妈一早就上班了,继父正准备出门。看见我在镜子前,他说:“你和你妈一样骚,是男人叫你去的吧?”% ~1 M7 b- `0 c# \% m* A
  我不得不服气他的眼力,但我啥也不说。今天是个好日子,我的心情不能被他破坏掉。6 w2 v3 _9 `6 w) G1 e% }% a) u
  我家住郑州火车站附近,我坐公共汽车来到了潘正奶奶家。
3 }. ]! u: R5 k# M/ b, M! a. [" t  潘正给我开的门,他刚洗漱完,前额的头发还是湿的。光着的上身黑红黑红的,显然是游泳晒的。下面穿了一条毛边的牛仔短裤。
$ V" J3 a) D- w; b$ L; Y* O; {. J  四目相对,两个人都害臊。他把我领到卧室里,地上铺着一张凉席。门边有一盆开得挺热闹的白茉莉。他在感情上对我一贯吝啬,今天可算有了一点情调。我喜欢花,就走到花盆旁,一朵一朵地数起来,他蹲在我身边。我研究着花,他研究着我。我数了,一共27朵。他掐下一枝,递给我。
3 {1 F( Y6 ^. @1 [8 E( q  我们坐在竹席上,我拿着茉莉花,挺舒服的。他望着我,也没有更多的话。
, n) L0 J8 s* N  可是,有东西在膨胀。他突然一下把我扳倒,疯狂地吻我,饥渴难忍的样子。之后,三下五除二,脱了我的衣服,又以更快的速度脱了他自己的。他身上的皮肤很白,更显那个挺直的东西和周围毛发的黑。! D+ t; ?! Q: U% R" O# ?0 l
  他趴在我的身上,喘着粗气,没有前奏,一心一意想把那个东西插入我的身体。这种时候,世界上除了插入,一切都被忽略了。但那个玩意儿太笨,呆头呆脑地乱撞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也没有找到可以插入的地方。
" s2 q0 H) `5 y6 P+ x1 ]3 e: r  e6 O  终于,他的胸膛离开了我,用一只手拿着那物儿,找准了我身体的入口处,猛地就插了进来。疼痛使我的头脑一片空白,而它还像刀子样在我伤口上来回地割。我不要啊!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,想把他推开,但他的胸膛太沉重,一下一下地压下来,像巨人关怀一个弱小者。好在他的俯卧撑做了不到十次,就哼了一长声,崩溃了,泥一样烂在了我的身上。* A0 H8 \1 G# M3 ]% U6 v
  那个变软的东西从我身体里掉了出来,我赶紧并拢双腿。这真是我生命中不可缓解的疼痛,痛得火烧火燎。他从我身上翻下来,躺在我身边,闭上了眼。他不关心我的痛,也不关心我流出的血。但我却挺感动,就冲着那东西的笨劲儿,他没有把第一次给方玲,他是给了我。
/ _3 V- @' F+ S' a  临走的时候,他发现我的裙边沾上了混合物,就问我要不要换上一条他姐的裙子回家。9 j/ P; v7 ^) K* ]; K/ k
  我不想穿他姐的衣服,就想被包裹在这充满关怀的白裙子里。血迹不深,不知道我今天干了什么事的人,留意不到。但我还是没敢坐公共汽车,顺着一条小路朝家走。
  P. O* ~; g: [% i4 g3 K  我在路上磨蹭到中午,才进了家,因为中午我妈和继父都在单位。继父的儿子小新在看电视,他看见我,就用和他爸一模一样的口吻说:“野哪儿去了,才回来?”说完,眼睛又转到电视上去了。
0 N+ k* P  G+ L2 I0 F8 @2 y  我悄悄拿了一条干净裙子,来到洗手间。插好门,浑身瘫软地坐在了水泥地上。我把饱受关怀与玷污的白裙子脱下,紧抱在胸前,无声地哭了起来。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16
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56:00 | 只看该作者
13
5 u  w! L1 |+ `; u9 D  * |; w% {# p7 L+ C( I
  高一期末考试完毕,是星期五。潘正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塞给我一个纸条,上面写着“下个周五上午去我奶奶家”。
& X7 }3 |  L* j: |- @  我当然要去。我心里存着侥幸:莫非他不和方玲好了?不喜欢方玲老爹的权势了?还是,方玲把他给甩了?
2 n3 q$ Q2 _) s/ L& {$ j" {  管他那些呢。我当时有干坏事的兴奋感。
2 f7 i/ q* g' ~( U1 K. b  约会的日子到了,我换上大姨出差给我带回的上海连衣裙,把扎在脑后的马尾放了下来。我觉得这样子好看,潘正会喜欢。我妈一早就上班了,继父正准备出门。看见我在镜子前,他说:“你和你妈一样骚,是男人叫你去的吧?”2 x6 a# H& x+ x' u4 ^( {9 @8 l
  我不得不服气他的眼力,但我啥也不说。今天是个好日子,我的心情不能被他破坏掉。) L% }' w$ a" F% m
  我家住郑州火车站附近,我坐公共汽车来到了潘正奶奶家。: W9 o' x# l, m# L
  潘正给我开的门,他刚洗漱完,前额的头发还是湿的。光着的上身黑红黑红的,显然是游泳晒的。下面穿了一条毛边的牛仔短裤。
6 d: t; W% i) f, h; Y  四目相对,两个人都害臊。他把我领到卧室里,地上铺着一张凉席。门边有一盆开得挺热闹的白茉莉。他在感情上对我一贯吝啬,今天可算有了一点情调。我喜欢花,就走到花盆旁,一朵一朵地数起来,他蹲在我身边。我研究着花,他研究着我。我数了,一共27朵。他掐下一枝,递给我。& Q- C+ H1 w' y6 F9 a
  我们坐在竹席上,我拿着茉莉花,挺舒服的。他望着我,也没有更多的话。
+ N; @' V/ U5 I4 y( h  H  可是,有东西在膨胀。他突然一下把我扳倒,疯狂地吻我,饥渴难忍的样子。之后,三下五除二,脱了我的衣服,又以更快的速度脱了他自己的。他身上的皮肤很白,更显那个挺直的东西和周围毛发的黑。# f; s# i9 Q, b& G2 o  I
  他趴在我的身上,喘着粗气,没有前奏,一心一意想把那个东西插入我的身体。这种时候,世界上除了插入,一切都被忽略了。但那个玩意儿太笨,呆头呆脑地乱撞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也没有找到可以插入的地方。
: C4 l# r7 ^' |$ x: w1 w  终于,他的胸膛离开了我,用一只手拿着那物儿,找准了我身体的入口处,猛地就插了进来。疼痛使我的头脑一片空白,而它还像刀子样在我伤口上来回地割。我不要啊!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,想把他推开,但他的胸膛太沉重,一下一下地压下来,像巨人关怀一个弱小者。好在他的俯卧撑做了不到十次,就哼了一长声,崩溃了,泥一样烂在了我的身上。
. L3 o4 T& i5 T# X( m  那个变软的东西从我身体里掉了出来,我赶紧并拢双腿。这真是我生命中不可缓解的疼痛,痛得火烧火燎。他从我身上翻下来,躺在我身边,闭上了眼。他不关心我的痛,也不关心我流出的血。但我却挺感动,就冲着那东西的笨劲儿,他没有把第一次给方玲,他是给了我。
) n2 v5 C# l$ Q. W! V" e( S  临走的时候,他发现我的裙边沾上了混合物,就问我要不要换上一条他姐的裙子回家。9 }5 |! q7 e, t4 K' ~1 L7 O
  我不想穿他姐的衣服,就想被包裹在这充满关怀的白裙子里。血迹不深,不知道我今天干了什么事的人,留意不到。但我还是没敢坐公共汽车,顺着一条小路朝家走。# r* [& I7 z8 A' h) U
  我在路上磨蹭到中午,才进了家,因为中午我妈和继父都在单位。继父的儿子小新在看电视,他看见我,就用和他爸一模一样的口吻说:“野哪儿去了,才回来?”说完,眼睛又转到电视上去了。* M" S$ l$ O1 N, [5 b: r6 o. U: }
  我悄悄拿了一条干净裙子,来到洗手间。插好门,浑身瘫软地坐在了水泥地上。我把饱受关怀与玷污的白裙子脱下,紧抱在胸前,无声地哭了起来。
达·芬奇 该用户已被删除
17
发表于 2004-3-15 23:07:00 | 只看该作者
汗```````````````
gwg 该用户已被删除
18
发表于 2004-3-18 14:30:00 | 只看该作者
这就是第一次吧.
7 j& r+ a  [& H2 M2 Q7 n   总是这样的了...........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19
发表于 2004-3-18 20:01:00 | 只看该作者
OH YEAH!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20
发表于 2004-3-19 18:51:00 | 只看该作者
无言.....................

本版积分规则

关闭

下沙大学生网推荐上一条 /1 下一条

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