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地

《坐忘》

我未曾去过西藏，也没有
8 e4 h5 {3 ^, [2 P# }一次旅途能到达敦煌。
灿烂的古文明，这座被荒废的牌坊，
在黄铜般的土地上，依旧摆得模样端庄。
$ m% e$ g% O& Y$ o+ u
我走过许多城市，许多村庄，
6 N: ]6 @0 J8 N$ G& w1 I最安定的一个日子，我弯腰进入
" Z8 S4 i% F" _2 p某处洞穴，
以整座雁荡山作为灵堂。

我抚摸石壁潮湿的皮肤，
阴寒之气渗透肉体与心脏。
  H$ Q$ e9 b; l+ a( \8 O% [这风水精奥的洞穴，本身
# M$ ?& _/ G/ d就是深藏不露的卦象。
也许多年以后，我重游那地方，
能写下一篇洗尽铅华的诗章。

我深信埋葬在戈壁沙层的楼兰，
已经是一座大彻大悟的城阕。
: E8 e4 r0 j) N* J9 @/ }/ r我所搬动的磐石，过去栖息着
% T% A, A8 _* U3 a如今栖息于菩提树枝的凤凰。
- X( r/ P; J) x% p* t# w1 J洪荒以后，黄花与青溪，
涤去了暮鼓晨钟的世俗欲望。
  o3 U3 ?$ B6 ]4 u
2 Y) r4 D  Q% n+ F. B6 ~' Y8 H5 O我曾打算出海，泛一瓢葫芦舟
& V! s) K! l& m- v: }7 i9 z从此长风破浪……
; M3 k7 g+ W# F涨潮，我的目光变得绵长；
退潮，我的呼吸充满檀香。
向南向北，船，必将五次抛锚！
驶过蓬莱、瀛洲、岱舆、员峤和方丈，
五座静穆的岛屿，位于乾坤之中央。

) [" U* s0 ]7 v" d. h航海图没有标明何时雷震，何时雨降，
我惟有观天，方可揣摩天象。
+ q8 z1 v; q9 q1 ?" T/ x苔藓顺古老的意志侵蚀甲板与船桨，
暗礁、风暴……凡我所受之阻碍，
皆具慧根，装满了灵性的船舱。

3 ~& q& R+ |5 ^: F  i5 X* P# U归途，随海风与帆布摆弄，
( \" s* U) f. {& Z( m, X' I5 H! y我下船之日：陆地温热，浪花清凉——
! ^3 h7 ~8 u2 w/ L而我的四肢已丧失锋芒。
5 h* d) f2 K' n' X$ I1 G; q任野火烘烤我脊梁，骨节的尽头，
悠悠然，飘起一瓣淡而远的月亮。

; u  t8 r% @" u/ W1 Q2 _8 s) p
1 e- t1 p- [$ l$ {燃灯篇
　　
4 k# z5 B; e: y0 |9 Y, n7 d- ~0 x　　一、
　　
　　哪位樵夫 用一柄锋利的斧头
; j* k6 ]7 X3 z- a  P　　在人们眼角砍出皱纹
　　烂柯山的棋局
　　已经丧失骨肉
( Z! R; J0 k) z8 B2 `$ {6 ?　　
　　残月挂起百年的灯笼
" j% d6 J7 F0 o# f' p* V; D　　棋局上矗立着獠牙
　　文明端坐如淑女
　　难产如腐疽
　　
# ?9 j8 E! W# `) L7 H  J　　瘦马俘虏一座山岗
　　骑着它来到东方
　　落日下 大地呵
6 \0 K. _2 P7 _2 q% X9 r* z　　你病了
- B. B& V; f. q4 E! S　　枯树剥下石灰 荒年
; g! N0 Z. G1 j) y) i8 Z　　
3 X& u* o. i7 H% u$ {% ^* z: f　　二、
8 S# q  @% S) \8 I2 c　　
　　
( F* }! k* j3 `/ `1 V4 K9 f　　雍容的荒冢 藏不住墓碑之生机
8 ?: @: j* \  ?  j. S* e4 F* g. P& C　　又是重阳
" r: J% x5 o$ u" v" g/ @% ]) m. F! N　　死者 祭你以菊
　　
# {. N8 [0 o5 {& p( Y　　火焰里那可怜木鱼
. q, |3 U  W2 A　　白骨被樵夫伐下
' R2 n; r$ x. c* Z$ y9 Y8 T4 f$ c　　救我 救我
5 G6 Z, g  h1 M　　午后 路人倦于回头
　　
　　夕阳 离开大地就会枯萎
　　一寸目光 蜿蜒地游过黄昏
　　
7 j5 L  V, |2 ?4 A# O4 }7 h, `　　一窜雷声 自远古蔓延
　　与我擦身而过
+ Z' {- n7 c8 H. l2 W* H7 \: J　　闪电 避入人家
　　拘谨地为小姐画着蛾眉
! g' D5 \: ]. l/ ~; ~6 x  |6 T　　
　　你在水底
　　虔诚地守望井口
　　那颗暇不掩瑜的明月
  C6 U# i4 z3 G0 D+ P' T$ y　　是谁家谁户的嫁妆

- I+ }0 o  x2 W, e  p5 I0 `《献给你》   
. k' a, u0 R6 S5 x  `
. P1 p% ?9 S! L7 g6 G. c        春天，你走在静如处子的花丛，
　　　　狐狸与狼尚未算计你一身皮肉，
　　　　数十根草茎穿透你的脚背，将你锁于泥土，
7 W' [- Y7 m, q  {" J　　　　你的脸色绿了。雨水稀少，十指已渐渐枯萎。
　　　　耳朵和眼睛忽动忽静，像四位衣着鲜艳的僧侣。
　　　　
9 c! @1 K/ S: ?; Z. W. i: [4 t/ h9 R　　　　不是春天，人是在黑白的世界，
, h- T, z; H7 g5 p　　　　你的背影粘贴于玻璃橱窗，庄重地碎裂——
　　　　无声剧永无止境地上演，人山人海，
　　　　已没有一阕古哀辞，可以供奉。剧本，
  M) k; J  h  b6 m1 S; S　　　　将你的名字排列成直线，然后弯曲，
　　　　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　　　　窒息以前，请牵来一条或粗或细的绳索，圈住脖子。
; N5 z& r& v7 x8 F+ @8 x. N" Z- k　　　　请打紧死结！
8 d! `. }$ R: c2 B7 {% _　　　　裹一身厚帏幕，你轻易地将自身悬挂起来……
　　　　
1 C! t) V& Q, r3 F- Q　　　　伶仃地晃荡，你的身体，
! O- B& ]' w0 ~. X  J+ n　　　　瘦弱、干瘪，还有几块锋利的骨头刺痛我瞳孔。
　　　　大祭祀时代，我必身为奴隶，
2 F4 t+ r7 d* z' F, f! ^! A) c$ e　　　　与你，与草木，与禽兽，
　　　　一同牺牲，无须埋葬。
  C3 S  f1 B9 {. H& O% @2 S( L
《坐忘》

我未曾去过西藏，也没有
一次旅途能到达敦煌。
灿烂的古文明，这座被荒废的牌坊，
/ [+ {! T6 s8 X" e5 `在黄铜般的土地上，依旧摆得模样端庄。

  D2 a' o' v9 ~6 A+ c( g( ]我走过许多城市，许多村庄，
最安定的一个日子，我弯腰进入
% n" }9 b# F6 T5 {9 T某处洞穴，
以整座雁荡山作为灵堂。

& h+ I. H% b2 l" v+ B% ^我抚摸石壁潮湿的皮肤，
阴寒之气渗透肉体与心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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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深藏不露的卦象。
- [) P) x2 P3 t9 T5 Q- m% e5 H+ H也许多年以后，我重游那地方，
能写下一篇洗尽铅华的诗章。

$ j5 `1 \( L* Z/ H2 B我深信埋葬在戈壁沙层的楼兰，
: S8 T+ _& _* S3 v" t已经是一座大彻大悟的城阕。
我所搬动的磐石，过去栖息着
0 R- D; S& M+ ^) w1 B" w如今栖息于菩提树枝的凤凰。
洪荒以后，黄花与青溪，
% @$ M. N# _) ]3 I' |$ i涤去了暮鼓晨钟的世俗欲望。
* w$ r# H- s. Q/ o+ B
我曾打算出海，泛一瓢葫芦舟
) U) v( P- N" f. @! i5 }从此长风破浪……
% g& |/ D) G  e# Z9 x: p涨潮，我的目光变得绵长；
退潮，我的呼吸充满檀香。
向南向北，船，必将五次抛锚！
, j4 e9 O/ B; e驶过蓬莱、瀛洲、岱舆、员峤和方丈，
4 S1 G2 s6 V! t. I; G* u五座静穆的岛屿，位于乾坤之中央。
) X5 Q6 \8 _9 K8 n
/ ]; e6 R/ b; x) h航海图没有标明何时雷震，何时雨降，
( G" L7 F. _! L  r) r我惟有观天，方可揣摩天象。
苔藓顺古老的意志侵蚀甲板与船桨，
9 o+ W, E/ ]$ v2 s2 P: c7 \暗礁、风暴……凡我所受之阻碍，
7 P3 j+ o# s& H皆具慧根，装满了灵性的船舱。

归途，随海风与帆布摆弄，
5 R7 Q; I9 F; p6 I7 s" y: t我下船之日：陆地温热，浪花清凉——
8 e  h- i, b" Q3 n' I: M/ M* [7 E  C! x而我的四肢已丧失锋芒。
2 A7 S6 x; e% v; g. J任野火烘烤我脊梁，骨节的尽头，
# M) V$ G6 c7 C3 t悠悠然，飘起一瓣淡而远的月亮。

无常

这是为了词汇的热情...

呵呵，子非鱼，安知鱼。非我，……